不愿抚摸伤口
汶川地震一周年了,各方都在紧锣密鼓地张罗着一些纪念的活动,名人们也都马不停蹄地流窜到曾经的灾区慰问和风险爱心。 前日看见电视上一档节目,讲的是在地震时拍摄到一个女护士在组织人们抢救的场景,只是当初忘记问护士的姓名,一年以后再次按照图片去寻找。出人意料的是,主人公不愿接受的采访,原因很简单,现在已经从那样的伤痛中勉强走出,而不愿再次回首那种痛苦,但还是处于礼貌接受了的采访,现在已经休假。 我理解她,其实人们未必乐于拒绝咀嚼自己的痛苦,不愿再去接旧日的伤疤,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其实人们的关爱之心,有时很可能是一种伤害,是不经意的伤害。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就像去年“五·一二”期间我们默默地流泪,我们默默地深处援手,我们相互鼓励坚强。如今她们已然坚强,她们在慢慢地恢复自己的家园。 当看到在地震中丧失了父母亲,现在相依为命的两姐妹的近况时,内心也感觉苍凉。她们的房屋还在,他们父亲留下的树木还在,只是村人不知为何将树木移走,而不打声招呼。姐姐说,她们的家还在。村人也许认为两个女孩子已经不是家了。妹妹现在还在上学,谈及将来,说要挣很多钱。天真质朴的脸庞始终微笑着。问她们两人一起哭过,她们的回答是“从未面对面哭过”,我想是否也不愿姐妹共同回忆那样的惨象。镜头逐渐拉远了姐妹的身影,她们的步履还不轻松。 这样的周年依然是祭日。对很多人来说,依然是一种无法消逝的痛楚。昨夜的风雨凋零了今日的*花,或许泪已流尽,祝福心地依然坚强。 让他们静静地无人打扰般地祭奠亡灵,寄托哀思吧。面对苍凉的山,凄冷的河,稚嫩的草,破败的废墟,让她们倾诉思念和永久的别离。生命的烛光依旧亮着,律动的脉搏透着强大的回音,昭示着生命的顽强。 让他们静静地回想生命中的美好和那些快乐的时光吧。 我们没有必要让她们努力回忆逝去的点滴,死者已矣,生者努力。 遥望西南,暮色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