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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人剪影胡经之乐读万卷书心向真善美人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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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

学人小传

胡经之,祖籍苏州,年生于无锡。著名美学家、教育家,深圳大学“荣誉资深教授”。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师从著名文艺理论家杨晦先生,毕业后留校任教。年,应深圳大学首任校长张维院士之邀,与汤一介、乐黛云同赴深圳大学创办中文系,后将中文系改为国际文化系,任系主任并担任特区文化研究所所长、深圳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人文社会科学委员会主任。著有《文艺美学》《文艺美学论》《中国古典文艺学》(与李健合著)、《胡经之文丛》等,主编《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文艺学美学方法论》等。先后被推选为中国文艺理论学会副会长、中国中外文艺理论学会副会长、广东省美学学会会长、深圳市作家协会主席、深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等,是深圳首位广东省优秀社会科学家。

江南岸边草,苍茫一书生。乐读万卷书,好作万里行。

心向真善美,敬重天地人。复归大自然,犹怀世间情。

这首自评诗,是文艺美学家胡经之美学人生的真实写照。寥寥40字,展现了高洁的学术追求和自然品性,不由让人心生敬意。历经江南稚子、北大学子、岭南游子,最后在深圳落地生根,成为深圳赤子,胡经之虽然人生轨迹和学术道路多有变化,但是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始终初心未改。如今,胡经之先生88岁高龄,乃“米寿”翁(“米”字拆开是八十八),德高年劭,犹言谈敏锐,思维敏捷,学而不倦,实为后辈感佩。

少时启蒙开启审美人生

年,胡经之出生在苏州、无锡之交的梅村,古称梅里。这里是吴文化的发源地,被誉为“江南第一古镇”。他生长于小康之家,其父胡定一一直在太湖周边的中小学任教。当时蔡元培在江南倡导“教育兴国”,因此教师的地位很高,待遇也不错。父亲辛勤劳作,为胡经之提供了较为殷实的家庭生活,可以“读书不为稻粱谋,觅得真知求自由”。

“我之所以会走上研究美学、文艺美学这条道路,既受那个时代教育的熏陶,又为自己的兴趣所驱使。”胡经之少时接受教育的时代,正是五四新文化传统发扬光大之时。年,蔡元培任南京临时政府教育总长时,主张“以美育代宗教”,将美育正式纳入国家教育方针,到20世纪30年代,苏、浙、沪成了审美教育最发达的地区。“美育影响了我的父辈与师辈,父辈与师辈又影响了我们这一辈。受美育的熏陶,我对审美发生了兴趣,先是自然审美,然后是艺术审美。”胡经之说。

胡经之从小受到江南水乡吴文化的熏陶,崇信温、良、恭、俭、让。江南的自然风光深深吸引着他,竹林、池塘、山丘、小溪,太湖、阳澄湖、邓尉山、苏州园林、寒山寺等,都令他着迷,常常流连其中。胡经之回忆道,“此时,我不知不觉地接受了自然审美”。对此,同辈老乡钱中文评价说,“他从小就受到水乡风物,园林雅致的熏陶:那里湖光山色,风帆点点,稻香鱼肥,渔舟唱晚……以后在名师的指点下,将生命的审美体验汇入了他学问的追求之中”。

胡经之初小读的是苏州城里的一所美国教会学校,在校期间还参加了童声唱诗班,于是从此爱上音乐。等到上高小和中学,他先后遇到了语文老师陈友梅和何阡陌,两位老师开启了胡经之的文学审美体验。“陈老师教语文,用的是开明书店叶圣陶编的教本,配上丰子恺的画,充满诗情画意。”胡经之记忆中的那些课文,至今难忘。如“菜花黄,菜花香,蝴蝶飞过墙”“星期天,天气晴,大家去踏青,过了一村又一村,到处是美景”。陈友梅擅长中国古典诗词,讲授诗词声情并茂,每到最动人处,禁不住呜咽泪下。这样的讲课场景,自然深深刻在胡经之的心灵深处。何阡陌老师讲解新文学作品,娓娓动听,胡经之仍记忆犹新,“最使我倾心的是其讲朱自清的《背影》,饱含深情,我从来没有体验到文学艺术的魅力可以达到如此神奇的境地,刻骨铭心”。

先有审美体验,后有理论思考。胡经之最早接触的是朱光潜的美学理论。中学时期,他先后读了朱光潜的《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和《谈美》。这时,胡经之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门专门研究美的学问,叫美学。中学毕业后,胡经之在无锡县师范学校又读到了朱光潜的《诗论》。年前,他加入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积极参加进步学生运动。新中国成立后,17岁的胡经之担任无锡县学联主席,当选无锡县第一、二、三、四届人民代表,苏南首届政协委员。逐渐丰富的社会经历,扩大了胡经之阅读视野。从朱光潜的美学扩及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周扬翻译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生活与美学》等,都对胡经之日后的美学人生产生了重大影响。年春,他买到一本苏南新华书店翻印的周扬编的《马克思主义与文艺》,如获珍宝。“这是我第一次接触马克思主义文艺学,从而激起了去大学攻读文艺学和美学的热情。”他回忆道。

年,胡经之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那时,全国高校的院系调整刚刚结束,北大名家云集。朱光潜、宗白华、蔡仪、马采等美学家都在北大,但都不开美学课,只有中文系主任杨晦先生开设文学概论课,胡经之是课代表,因此有机会与杨先生深入接触。入读北大后,他又集中精力读了20多部五四以来的中国现代美学著作。因为喜爱美学,胡经之经常登门拜访朱光潜、宗白华和蔡仪等先生,请教他们关于美学方面的问题。久而久之,胡经之便有了一个明确的治学目标——研究文艺艺术的美学问题。所以胡经之常说,他的审美人生从少小就开始了,但美学生涯却从北大开始。

年,苏联专家毕达可夫来北大举办“文艺学研究班”,讲授文艺学引论。因参加这个班的必须是高年级即将毕业的学生和全国各高校的青年骨干教师,当时胡经之刚上三年级,但在杨晦先生特许下,他有幸参加了研究班的学习,完整地听了毕达可夫的课,并完成了结业论文《论文学的人民性——兼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年,胡经之又跟随杨晦先生攻读文艺学副博士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

对于在北大的求学时光,胡经之深情地回忆道:“年19岁的时候离开苏州到北大来求学,那个时候,正好赶上全国院系调整,马寅初任校长,江隆基任书记和副校长,这两个人令人怀念。这是北大的黄金时代,名师荟萃,由蔡元培蔡老开启的人文传统、美学精神,我当时在这里能直接感受到,这是受到了人文的熏陶,在北大实现了读万卷书的梦想,在北大开始了文艺探索之路。”胡经之所说的“读书破万卷”绝非虚言,其时的同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原所长张炯先生感叹道,“经之同志自读书时代就积累了大量的卡片和笔记,在进入20世纪60年代之后的十多年时间,相当扎实地读了大量的中外古今的著作,并得到当时北大名师诸位先生的教诲、指点,即使走上了教学岗位,几十年来也总是手不释卷,读书非常多,真是大学者一个”。

文艺美学研究初露锋芒

年,中华全国美学学会成立大会在昆明召开,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次美学盛会。在这次大会上,胡经之提出了高校应开拓和发展文艺美学的建议,引发了与会代表的热烈讨论,得到了朱光潜、伍蠡甫、蒋孔阳等美学大家的热忱鼓励。

胡经之告诉记者,提出“发展文艺美学”决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这是他求学时代就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重要问题。在他看来,古典名作之所以吸引人,就是因为其中蕴含着真、善、美。“古典作品至今仍具艺术魅力,一是因为古典作品表现了真、善、美,二是这些真、善、美激起今天人们相应、一致的情感,获得审美享受。”胡经之认为,优秀的古典作家虽然生活在古代,有阶级局限性,但在实践生活中具有真切的感受和体会,他们的生活体验、人生感悟,对今天仍有价值,能给我们美的享受。这也是胡经之的副博士毕业论文《为何古典作品至今还有艺术魅力》的主要观点,是从美学的角度思考文学问题。

改革开放迎来了学术发展的春天,更使胡经之精神振奋,激发了学术研究的积极性。年,他读到了中国台湾学者王梦鸥的《文艺美学》,瞬间点燃了将文艺美学发展成为一个学科的宏大构想。“王梦鸥的‘文艺美学’只是一个书名,没有对这个概念进行阐释,更没有将它发展为一个学科的想法,我感觉这个名称很好,正可以把一向分离的文艺学、美学融为一体。”其实,“文艺美学”这个名称早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就由学者李长之明确提出了。胡经之说,“李长之曾明确指出,文艺美学就是德国人所说的文艺体系学,应把文学和其他艺术放在一起作系统研究,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阐发”。

在昆明会议后,文艺美学一度很热,成为一个影响很大的学科,这是胡经之始料未及的。他提出“发展文艺美学”,是想把文学扩展到整个艺术领域,发展为一门交叉学科,并且付诸实践。于是,年胡经之就在北大开设了“文艺美学”一课,并且立即招收文艺美学研究生。

胡经之提倡发展文艺美学,力求把文艺学与美学融合在一起,透过艺术创造、作品阐释这一活动系统地去看人自身审美体验和心灵超越。“文艺美学是从美学的角度研究文学艺术,深入到文学艺术的审美层面,揭示文学艺术审美创造的特性和审美创造的规律。”这是胡经之对文艺美学的理解。他表示,文艺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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